此先切VS户萌切
万顷宏波棹舟远,千声丝竹入梦来。

离合戏——桃花扇(下)

 第二出完。

 

 

离合戏——桃花扇(上)

                 锁麟囊(上) (下)

 

 

 

 

台后头,丁程鑫扑上坤叔的背凑在他耳朵边上说话。

“叔,你昨儿夜里是不是做噩梦了。”

坤叔奇怪地看了小伙子一眼,说没有啊睡得可香。

丁程鑫难得露出小孩儿神色将脸在坤叔背上蹭了蹭,说昨晚我起夜路过你跟癞子住的那屋时听见了。你是不是梦到那场大火了,一直叫源哥儿源源源源的,叫个不住,声儿都变了。叔你别怕,我们现在都好好儿的。

坤叔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揉揉丁程鑫的脑袋笑着应好。

恰巧王源从旁边走过去,朝两人笑了一下。

 

从前也有个人,喜欢叫自己源源的。

 

当年王源在戏台子上,几乎一眼就见着了王俊凯。

那样一个人啊······

 

“只见黄莺乱啭,人踪悄悄,芳草芊芊。粉坏楼墙,苔痕绿上花砖。应有娇羞人面,映着他桃树红妍;重来浑似阮刘仙,借东风引入洞中天。萧然,美人去远,重门锁,云山万千,知情只有闲莺燕。尽着狂,尽着颠,问着他一双双不会传言。熬煎,才待转,嫩花枝靠着疏篱颤······”

王源一身粉色团纹女帔站在台上唱《桃花扇》,万种情愫悉堆于眉梢眼角之间,单就那一双葱管般的玉手,就可以变换出几十种美妙姿势。羞羞藏于水袖之中,忽的一抛一露,仅这一刹也就足以把所要表达的情绪结结实实地送进看客的心里。再听那副嗓子,水亮响膛宽净脆,样样不落,响遏行云,教人回味无穷,引得喝彩不断。

转身侧笑,不经意瞥了台下一眼,竟遥遥望进一双桃花眼里。

那人一身深色西装衬得五官俊朗英气,漫不经心地走进戏楼,一举手一投足皆在一行人中显得气势逼人。明明是不苟言笑的冷傲神色,王源却不知为何,分明从那双一进门就紧盯着自己的墨色眼眸里,看出了笑意。

 

那双眼里燃着的火,太烈了。

像陈年的酒。

醉了,就再出不来。

 

“那是谁?”

“王家的大少爷。”

 

王源觉得,那一日和这个叫王俊凯的男人的相遇,就如同《游园惊梦》里的情节一样,荒诞不经,不可思议,却如同秋日晨风中一滴悬而未落的露水,光想着那沁人心脾的凉,就教人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下。

源源。源源。

王俊凯一声一声儿的叫。

情意都融进那声声叫唤里。

 

 

 

十几年的岁月里,他第一次逾矩这样一个能将自己整颗心整个灵魂都烧起来的人。像是从身体里剖出的另一半,无法再更加契合。

 

 

易烊千玺皱着眉面容担忧。

源儿。

叫了一声,又说不下去。

他怕这个弟弟受委屈。商人皆有城府,从来都知道如何用最诱人的花言巧语和最快的捷径拿下看中的猎物。王源自幼善良纤细又一根筋的倔。若是在这样精明的人手里狠狠栽了一跟头,只怕再爬不起来。

可王源儿是不信的。

  

王源去找王俊凯,没见着想见的人,倒是同王老爷子派来的管家谈了许久。

王俊凯去了上海。做一笔同家族未来密切相关的生意。顺便见见对方正当妙龄的千金。

这生意要是谈成了,就不会再回来。

即便回来了,自己也见不着。

“王先生在这一行也算做得久了,想必风月场也是见了惯了的,自然该知道,这大户人家的少爷总喜欢新鲜玩意儿,做不得真。现下一些不明理的人也生了些言语,我王家做了这些年的生意,名声自然是不能毁。王先生聪明,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王源笑了。

“您说的我自然明白。我王源虽地位不如人,也不是什么自以为是妄想着攀高枝的野雀儿。只是日后,我与王俊凯见得见不得,我还是要从王俊凯那儿亲耳听来才作数。”

王源抬头挺胸出了王家大门,心头堵着一块儿大石回了吟秀班。闷头喝了不少酒,倒头便睡。

没成想,夜里屋子起了大火。

那火恰是从王源屋子里头起的,班里的人发现的时候烧得正旺,火势直蔓延到隔壁几个屋子。易烊千玺一看王源还在里边,急得要疯,同坤叔一道冲进了屋子,将伏在地上呛得不行呼救声微弱的王源儿抱了出去。快到屋门口,一道被烧断的房梁砸了下来。

 

后来王源知道,那场火是同城另一个戏班子里的角儿暗地里叫人使的鬼。原本捧他的一个老板在吟秀班来了以后改捧了王源儿。

吟秀班遭了重创。易烊千玺伤了脚。

王源在床上躺了两天,醒来发现自己登上戏台子最重要的东西,丢了。

由于烟熏和过度呼喊,他的嗓子坏了。

 

而王俊凯始终没有来。

 

“见此情不由我心怀恨,李香君要打这抱不平。你笑我烟花女是下品,我笑那读书人有的也是骨头轻。六百两纹银要的是什么紧,奸谋诡计羞煞人。头上拔下珠和翠,身上脱去衣与裙······”

王源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头,一丝不苟上了妆,对着镜子唱戏。

“寒风料峭透冰绡,香炉懒去烧。血痕一缕在眉梢,胭脂红让娇••••••孤影怯,弱魂飘,春丝命一条。满楼霜月夜迢迢,天明恨不消。孤身只影,卧病空楼,冷帐寒衾,好生凄凉······”

王源红着眼一直唱。

哑着嗓子唱。

一面唱一面听自己沙哑不堪支离破碎的声音。

这哪是自己的声音呢?!

这就是自己的声音了。

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在滴血,又将那喉间血腥味生生压回心底头。他的心上就展着一把桃花扇。喉间血一滴一滴千斤重,坠上去,开了满扇的血色桃花。

 

第三日他开了屋门,对上易烊千玺血红的一双眼,温柔地笑了笑。

自此再没开过嗓。

 

直到吟秀班离了城,王源儿也没再见到王俊凯一眼。

 

大概是场自己做得太美的梦。王源儿心想着。我这样的人哪配做梦呢。活该搭上了一辈子。

 

可现下来了癞子。

这癞子总让自己想到那个原本不该再去想的男人。

王源想,忘了王俊凯吧。他是癞子。就是癞子。

不是任何人。

 

王源原本是这样想的。

可有些事就像镀了层金的仿真古玩,外表隐藏的再好,天长日久总要被扒开来露出真相。

 

 “癞子,我昨儿去你房里想给你送伤药,看见你在对着镜子化妆。癞子你为啥化妆?你是不是在撒谎?”

丁程鑫年少又藏不住心事,一大早戏楼还没开,就当着大伙的面拦住癞子大声问。

“癞子,我再问你,你是不是会说话?”

癞子不做声儿,没看见似的转身帮着检场师傅四处忙活。

癞子是出不了声儿的。

坤叔见状上来拉了丁程鑫。

“说什么胡话!那是癞子!哑巴癞子!”

丁程鑫甩开坤叔的手不依不饶。

“你······是不是王俊凯?”

这次有名儿有姓,不由人不震住。王源儿身子猛地一晃,易烊千玺冷着一张脸盯着前头不说话。大伙儿各揣了心思停下手里活计,一时整个戏班子鸦雀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癞子忽然停了下来,喉咙上下一滚,吐了一个简单的音节。

“嗯。”

说完手下不停,继续忙活起来。

 

癞子头上的癞子是贴上去的。

癞子脸上的疤是画上去的。

癞子还会说话。

癞子是王俊凯。

王俊凯被骗到了上海,急急忙忙赶回来的时候世界都变了样儿。吟秀班走了,王源儿没了。

王俊凯给王老爷子磕了三个头,将后头的事撂给了二弟,就这么消失了。

 

王俊凯没了,来了会打鼓的弯腰驼背的丑癞子。

 

王源摸到后头的时候,癞子正在后头烧水。背对着屋门佝着腰。

王源定定看了半晌,突然开口了。

他许久不曾开口说过话。此刻这砂石砥磨般粗粝的声音自喉咙滚过,从饱满却苍白的唇珠间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挤出来,酸涩又古怪。

他问。

你是谁?

癞子没说话,像是没听见。

王源也不急,红了眼眶屏着气耐着性子等。

过了许久,癞子才将一直弯着的背缓缓缓缓挺起来,像被拔高拉长的树干。这一挺,才显出那人原本高大英挺的身形。只可惜那腰勉力弯了太久的日子,早已无法完全竖直。可那背影依旧不能更熟悉,带了初见时的桀骜风姿,叫王源一瞬间恍惚起来。

癞子,王俊凯,转过身,面上带着认真神色,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伸手抚了一下王源的左肩皱了皱眉。

“衣裳······薄了。进去添一件。”

梦里曾多次在耳边响起的低哑耳语,此刻竟如此真实地再次还原。即便早就心里有了数,也不由王源眼眶一红,险些滚下泪来。

可他没得着答案。

他还是问。

你是谁。

癞子安静了半晌,说。

你要是想我是王俊凯,我就是一无所有的王俊凯。

你要喜欢我是癞子,我就一辈子是哑巴癞子。

 

 

说完笑了,伤疤下边儿隐隐显出桃花眼的轮廓。

他一低头一伸手,将对面那人搂进了怀里。

 

 

 

吟秀班还是那个吟秀班。十几号人东走西闯。爱听戏的都知道。

还听说场面里的胡琴儿跟癞子鼓佬儿都不会说话,可两人感情,好得很。

 

 

 

 

呵呵呵好多bug请无视。

 

剩下的一出不知道如何写才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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