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故事的人最后都死了
（接上篇。讲一些人。看着玩吧。人生很多时候也就是看着玩玩。）
发箍一个用力掰断了。
热水瓶踢炸了。
琴弦生锈了。
有故事的人最后都死了。
3.
昨晚母亲突然惶惶打了电话给我：“对门女人下午割腕了！”
“现在怎样？”
“发现得早，送医院救回来了。”
对门女人有两个亲姐妹，三个人在小镇上合开一家理发店多年，手艺好，年数长，挣了些钱。嫁了比自己小五岁的丈夫。
那个叔叔长得很潇洒，做摄影，给别人拍拍婚庆照片写真什么的。家贫，算是入赘。
“也是。这么俊还年轻，娶了大自己五岁的女人，图什么？无非是有房子又有钱。”
结婚两年生下个儿子。意料之外，三级豁唇。先天性高度近视。
其实想想也情有可原。母亲即使在怀胎期也因生意太忙常去理发店，多年同染发剂之类的化学物质打交道。
花了很多钱，几年过去才好歹把嘴治好。
小男孩长得和父亲一样，白皙俊俏，学小提琴。小小年纪就喜静，不说话也不与家附近的孩子们打交道，每天放学就待在母亲店里写作业，或是被父亲接回来之后乖乖闷在房里。一点没有四五岁男生的调皮天性。
偶尔拉小提琴不成调，会听到对面隐隐传来责骂声。然后是断断续续的哭泣。不知道是谁的。
夫妻俩吵架是常有的事。动辄以恶毒的咒骂互相刺伤对方折磨自己。
女人爱男人。男人不爱女人。
男人在外边有了人。年轻且漂亮，处了很久。
这次女人终于不堪重负，在店里和男人大吵大骂后跑回家割了腕。
我只问了一句话：“那时候孩子在家吗？”
“不在，刚刚放学，一直等着有人去接。后来奶奶去带了回来。”
“......无论如何也不会正常的吧，那孩子。心里一定永远有阴影了......”母亲在电话那头悲伤地询问我。
我说我也不知道。
人就一生，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