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考核暂时没通过（13）
25.
易烊千玺和刘志宏两人并肩走在回酒店的路上。
这条T大边上的街道两人都很熟悉，大学四年走过无数次。沿途会经过一片聚集了无数美食和各式店铺商业区，是T大学生约会消费的最佳去处。
走着走着。易烊千玺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一家KTV。
“你以前在这家KTV喝醉，叫过我的名字。”
刘志宏原本正在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回忆青春往事，冷不丁听了这话简直像是被雷劈中，一瞬间大脑空白反应不能。
叫叫叫过学长的名字？！？！
还还还是醉酒后！？！
还还还有呢？！？！
有有有有没有说什么乱七八糟不该说的话啊？？！！
刘志宏记得这家KTV。
大二有一次晚会结束出去庆祝聚餐。按自己那会儿的性子原本是不会去的，结果被有点交情的学姐硬是拖了过去。易烊千玺当然也去了。
他记得自己那次喝多了点儿，但好像……没发生什么吧？！
纠结万分的刘志宏突然想起王源曾经在公司聚餐宿醉后甩着嫌弃的表情总结了自己酒后的状态。
“狂野。放肆。欠揍。”
……
想到这里刘志宏咽了口唾沫，缓缓扬起一个僵硬的笑脸。
“诶嘿嘿嘿我当时是不是说非常感谢学长对我的谆谆教诲各种帮助来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那倒没有。”易烊千玺笑笑，继续往前走。
“你骂我是面瘫死人脸，混账小妖精，自以为是反应迟钝活该单身一辈子。”
……
刘志宏惊呆了。
果然狂野放肆又欠揍……
妈哒自己居然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啊！！！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刘志宏各种慌张焦急极力想要凑到易烊千玺面前洗白自己。
“学长你听我说我那不是在说你！我的意思是我那个时候不是这个意思啊也不是！反正我的意思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易烊千玺故意憋着笑直视着前头不去看刘志宏的表情，抿着嘴脑补着对方五彩纷呈的一张脸。又过了一会儿，轻飘飘地补上了一刀。
“除了这些你还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你说虽然如此，但是我长得还是很精忠报国的。所以决定原谅我。”
刘志宏：……
“……学长你当时没把我踹出KTV真是我亲爸爸……”
易烊千玺笑了笑，眉眼在路灯下好看得像韩剧花美男。
“我当时其实没怎么生气。我还回了你一句。”
“……你回我什么了？”
“我说你也不差啊。韬光养晦前途无量。”
刘志宏发誓此刻他想把自己拍死的心都有了。
易烊千玺看着那人的表情，心情简直不能更愉悦。
其实那天刘志宏还有一句，易烊千玺没说，怕说了这人估计立马买张车票撒丫子回b市再也不肯见自己了。
“学长啊！……易烊千玺啊！！……你丫！真特么……好得让我自惭形秽欲罢不能啊！……”
大概是因为刘志宏沉浸在悔不当初的情绪中一时无法自拔，接下来这一路的气氛就有点微妙了。
这种微妙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两人回到下榻的酒店，走进电梯。
电梯恰好只有他们两个人。易烊千玺按下了五层。
鲜红的数字跳到刚2的时候，刘志宏突然在狭小的空间里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学长你为什么会回来？”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下意识地问出口。
刘志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抓住这个问题不放再问一遍。
他有点想骂自己傻，嘿嘿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抬头望了望易烊千玺，就发现对方在自己问出这句话后就盯着自己。
有那么几秒，易烊千玺不说话，只盯着他看。
这种眼神非常热烈且暴露。
似曾相识。
刘志宏被这目光看得心慌意乱。
很久以前还在上大学时，刘志宏曾经不经意间捕捉到过易烊千玺看着自己的这种目光，但是转瞬即逝，一度让自己怀疑是错觉和妄想。
现在易烊千玺就用这种目光，毫不掩饰地直视着自己。
刘志宏不是傻子。
从这个人回来开始。一共只见过几面。可每次易烊千玺拿这种目光瞅着自己的时候，虽然自己没抬头，刘志宏心里是有数的。
坐在熟悉的食堂位置吃饭的时候。
并排走路的时候。
远远看见对方的时候。
说话说得好好的时候。
这种意味不明又言简意赅的眼神其实让刘志宏非常不舒服。
或者说，不知所措。
“你想知道？”
在听到易烊千玺这句话时，刘志宏几乎是立刻接了上来。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你要回来接手你爸的公司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叮——
电梯到了。
易烊千玺突然伸手拉住门还没完全打开就抬脚要落荒而逃的刘志宏，笑了笑。
“你跑什么？”
刘志宏讪讪地笑着跟在易烊千玺后头往外走。
两人房间紧挨着。易烊千玺身边叫住了正准备进房间的刘志宏。
“准备得差不多的话，下周来考核吧。”
“啊？嗯。”
“放心，正常发挥就好。”
“学长似乎从一开始就觉得我一定会过？”
“因为我知道你的实力。”
刘志宏低头沉默了半晌，突然抬起头朝易烊千玺笑了笑。
“学长。我唱歌其实也没专门学过，这么久不唱，早就退步不少了。”
顿了顿，突然又没头没尾嬉皮笑脸地加了一句。
“你看，都这么久啦，老母鸡汤饭都没了！”
其实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变化早已发生。
老母鸡汤饭没了。
什么都会没的。什么都会变的。
味道再美再难忘，错过就是错过了。揪住不放也找不回那个做老母鸡汤饭的大师傅，更不可能找回曾经的那个窗口。
老子也早就不是曾经那个傻了吧唧的小学弟了好吗……
易烊千玺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慢慢说道：“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后来发现有的事，就算擦肩而过一百次，也总有第一百零一次重新碰上的机会。听说言情剧里都管这个叫……”
易烊千玺缓缓凑近，刘志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整个人贴到了墙上，眼前就是那张放大的脸。
“……命运。”
刘志宏眨眨眼再眨眨眼，看着他的表情，心想麻辣鸡这台词真羞耻啊我好想笑啊但是又好怕一旦笑出来学长会杀掉我……
于是平日里说话无比利索最怕冷场的刘志宏此刻居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乖乖被压着跟易烊千玺大眼瞪小眼——。
下一秒易烊千玺离开了自己，转身打开房门走进去，只留给刘志宏最后一句话。
“其实我煮老母鸡汤……也不错的。”
26.
“撇开他是你学长不谈，我一早就看出来谦一对你别有用心。”
王源盘腿坐在地毯上，捧着一碗打包的紫燕百味鸡夫妻肺片，头也不抬地挑花生米吃。对面刘志宏嗅着一阵儿一阵儿的红油辣味儿发愣想心思。
“来两口？”
“没胃口。不吃。”
前不久在知道了小鬼的谦一就是刘志宏念念不忘的大学学长之后，王源惊讶太巧之余，咣啷一声猛拍桌子愤怒地表示谦一这混账东西明摆着是在对刘志宏放长线钓大鱼！敌暗我明这么长时间全被他用来打基础深入内部了！
“绝对不能原谅！”
这是王源对此事的态度。
因此在刘志宏从a市回来之后，王源第一时间把人拉到对面坐下开始家庭审问。
王源下箸如飞，抽空抬抬眼皮望了望抱着抱枕发呆的刘志宏，皱皱眉头问了句。
“你还……那什么，还喜欢你学长么？”
“早没感觉了！”刘志宏立刻断然回答。
“真的？”
“那、那必须真！”
“那不就得了。”王源吸了吸鼻子——艾玛辣得可真够爽的。
“那你还纠结个屁。管他是辅导你考核还是帮你煮一辈子老母鸡汤，你已经没这份心了，态度摆明白点儿不就成了。”
刘志宏没说话，低头不知道想什么。
王源还想说什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猛的放下了夫妻肺片。
“……等等！谦一和岂铩认识，他没把我跟你同居的事儿给岂铩说吧？？”
“当然没说。诶我说你怎么那么怕岂铩？”
刘志宏就有点儿想不明白了。王源这么讨厌岂铩，当初到底是怎么同意给人当管理还一当就老妈子似的当这么久的……
“老子有把柄在他手里！”
王源咬牙切齿狠狠夹起一块牛肚扔进嘴里，呸地使劲儿把香菜梗吐出来。
“你俩……三次元也认识啊？”
“不认识！”
“……那你怂个蛋……”
“你懂个屁。哥是个有过去有故事的人！”
刘志宏惊呆了。
该不会……
“……你嫖了岂铩没付钱？”
“……放心吧我只对你感兴趣。”
“我谢谢你全家。”
“不客气。”
纠结归纠结，这周二刘志宏还是乖乖去考核厅蹲点准备转正了。
王源曾经问过他要不要避避嫌，毕竟前阵子自己在谦一这儿考核的事闹得不清。刘志宏想了想，还是选在了周二。
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觉着，由谦一考进来，对自己有非常重要的意义。非得他来考核不可。
更重要的是，他要让大家听见，自己考进小鬼，靠的就是实力。和其他任何事都没关系。
麦序一开，刘志宏眼疾手快抢了个第一。
谦一：“鸿川。”
鸿川：“诶。”
谦一：“转正是吗？准备好了就上伴奏吧。”
没有一句多说，刘志宏开好混响效果，点开了事先准备的伴奏。【注：转正考核比新人考实习少一个清唱环节，是直接上伴奏的。】
先唱了一首老歌，《星晴》。
发挥得还不错，有几个字还是没咬得清，但是胜在对歌曲的自如把握，再加上原本周董唱歌咬词也有点儿模糊，于是这几个没咬准的字反而有点儿成了刘志宏的个人特色。
【换。】
注意到了公屏提醒，刘志宏切了伴奏，开始了自己今天准备的第二首歌。
是前几年一部韩剧里的插曲。《cross my mind》。
“……Girl it's really good to see you come around，I know you been lost, I'm glad you got found，Cause I've been a little lost myself……”
非常轻松阳光的一首英文歌。前奏就很吸引人。刘志宏没看过那部韩剧，但是这首歌他很喜欢。俏皮分口哨，活泼的曲调，再加上刘志宏自身放松而略带沙哑的音色，丝毫不逊于原唱，一开口就令人眼前豁然一亮。
“……Why don't you stay for a while，It's been too long since I've smiled，There's too few people I trust，I won't ask you for too much，Good conversation and such，And if I'm being honest……”
刘志宏自己也意识到这似乎是他几次考核以来最为放的开的一次。唱着这首歌的时候，脑海里充斥着夏天，绿色，海风。整个人都很放松，唱着唱着心情都在跟着愉悦，甚至还跟着节奏自己晃了起来。
公屏的吃瓜群众此刻听得简直想跟着节奏一起蹦蹦跳跳。
【🌷🌷🌷🌷🌷好听！！】
【太赞！！！✌✌✌】
【啊啊啊！是《没关系我有病啊》！！！】
【听得浑身暖洋洋！！！】
【嗨起来了！~\(≧▽≦)/~】
【表白小川儿——】
【鲜花膝盖通通拿去！！！】
刘志宏一面唱一面留意着公屏的反应。
奇怪……怎么一直没看到谦一的反应？
这会儿刘志宏已经唱到第二段的副歌了，按理说要听的部分该考验的地方都已经唱过了，但是既没有看到公屏刷999，也没有收到类似于加半首歌之类的要求。
不管了。
认真唱完，尽力就好。
“……From time to time，You cross my mind，Good company is hard to find，From time to time，You cross my mind，So stay with me，Just for the night……”
直到一整首唱完，刘志宏忐忑地关了伴奏，忍不住叫了一声。
鸿川：“考核？谦一？”
谦一：“……好。咳嗯……刚刚一直没有打断你……其实是因为考核群里听你这首歌听嗨了坚持要听完……”
刘志宏心头一动。
谦一：“……所以今天要恭喜你，转正考核通过了。”
不少人提到的凯源线另有一个短篇番外，这篇连载里埋了不少伏笔，但是不会有太多情感发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