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先切VS户萌切
万顷宏波棹舟远,千声丝竹入梦来。

刻卿(中)

3、半刻迟赏琴吃味,一霎快泼墨释嫌

 

话说上回易烊千玺阴错阳差在刘府走了一遭,接下来的一阵子,时不时被丁程鑫叫去云贤,有时是瞧他新近买着的一块碑石,有时单去品一壶好茶。说来也怪,几次去云贤,几乎都能恰巧碰着刘志宏王源他几个。一来二去,这几人便渐渐混得熟了起来。刘志宏起初因着他出身总有些瞧不惯,认定是个纨绔,碍着丁程鑫三分薄面也不好说什么,易烊千玺也不放在心上。

这一日几人约在了古道轩的飞鹤亭。那飞鹤亭建在湖中央,亭外一只汉白玉雕的仙鹤振翅欲飞栩栩如生,亭四面窗槛俱拆,换上了四面流光溢彩的穿珠帘,映着晚霞一闪一闪晕成虹彩,煞是好看。王源早早命人在亭内桌上备了纸墨笔砚等物。

刘志宏如约赶来时另几人已然到了,或坐或立,当中围着一人。远远便闻着亭内琴声悠然如空谷回音轻灵缥缈,又似溪水潺然。离得近了,方知是王源在亭内弄琴,抹挑勾剔间修长十指翩然如蝶。

一曲罢,易烊千玺忍不住点头赞道:“我单知道王源画儿画得好,未曾料到抚琴也如天上谣。这曲《猗兰操》着实令人耳目一新。”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你晓得阿源会古琴了,那你可晓得阿源唱曲也是远近闻名?”刘志宏踏进亭来正闻着易烊千玺夸赞王源的声音,颇没好气。

易烊千玺见刘志宏来了,面上现过一抹喜色。丁程鑫瞧在眼里,弯了弯眉眼笑道:“来得这样迟!罚你为我们写一幅字来!”

刘志宏见此也不推辞,走上前来,易烊千玺自侧递上一只蘸了墨的笔,他头也不抬地接过,略加思忖,沉腕挥毫。不片刻一幅篆书便写就了。众人一齐低头看那对联,体正势圆,力道稳重,写的是“微雨新晴六合清朗,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一旁王俊凯皱了皱眉心下不解道:“正是秋高气爽时,刘君怎的写这一副联?”

“我单对这两句欢喜得紧,平日里练得也多。若要现场写了赠人,怕是就这一幅联拿得出手些了。”刘志宏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放下笔。

易烊千玺小心翼翼将那幅字拿起来观了半晌,回头笑道:“这幅对联我倒看着喜欢,不如刘兄赠我可好?”

丁程鑫见此忙拦手摇头笑道:“诶且慢!这幅字本是我想要的。易兄若拿去了,我不乐意。除非易兄为我摹一幅《初月帖》作交换,我便将这幅对联让给你了!”

“丁老板知我不擅草书,这《初月帖》王兄摹得七八分,我却只能摹得个中一二。丁老板实在想要,我倒可以写《快雪时晴帖》。”

同是逸少之作,《快雪时晴》恰是易烊千玺所擅的行书。丁程鑫求字心切,装模作样想了一想,欣然点头应允。

这头刘志宏虽说看过易烊千玺的字,但心中仍有几分不以为意,早就想亲眼见识一番,当下走到人后头认真瞧起来。

那人骨骼清瘦却有力道,提笔游走纸上若惊鸿回雪,行云流水之间一挥而就,众人皆啧啧称叹。再瞧那书成的《快雪时晴帖》,虽不及羲之笔法雍容古雅,却自有几分腾跃焕然的意外之趣。刘志宏单不做声,将字看了又看,心内却不禁也暗暗称道,肃然生敬。常言道字如其人。这易公子的字险劲秀拔,如鹰隼摩空,飒飒然有英俊之气。不难窥得其人其性。可见的确不是徒有其表舞文弄墨之辈。思及此,不由得将前述种种偏见统统抹了去,真心实意想结交一番。

继飞鹤亭一会,刘志宏也时不时去寻易烊千玺,一谈之下竟觉意气相投,大有相逢恨晚之势。

两人一见面不是讲诗词古文,就是谈小学经史;不是搜罗金石古玩,就是品鉴珍籍玉器。有时志同道合几人约在云贤开怀畅饮,只觉笙清簧暖,玉笑珠香。易烊千玺看着刘志宏面目煞是俊逸非常,举止亦甚大方,不知不觉心底就起了些自个儿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但一来情之一字自古难说,谁又晓得这一时情动能有几分长久;二来晓得这人性子直烈磊落,只得揣了心事谨言慎行,生怕一个不经意过了礼节失了分寸。

不知二人日后当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4、棠棣双绝闻陋诗齐笑,金玉连璧逅暗语双惊

 

正所谓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不知不觉间又到了一年一度八月十五的云贤赛诗会。易烊千玺等人皆早早应了丁程鑫的邀,只待这一日前去共论诗话。

这日正到月半,晓色朦胧,鸟声初噪。刘志宏不知为何早早地便醒了来,免不得叹一声秋意渐浓衾寒褥冷。睡眼惺忪地洗漱了一番用罢早膳,竟魔怔了一般转进书房取出了那日飞鹤亭中得来的一幅字。

这一幅是临走前易烊千玺单写给他的。

刘志宏看着看着,不知怎么想起那日写字时他眉心那一点淡痣来。惊得连忙转念,眼前竟又浮现那人沉腕时的手指骨节。并非如王源那样细白带些文弱书生气,握笔那只宽大的手反而一笔一划间皆显男子力道。

“我单爱这行书。‘行笔而不停,著纸而不刻,轻转重按,如水流云行,无少间断,永存乎生意也。’”

那人捧着一卷书靠在窗边回答自己时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刘志宏忽觉有些心烦意乱,索性收了字重又取了料子低头刻字。

不半日,易烊千玺便兴致盎然地过来了。云贤赛诗会他早有耳闻,这是第一次参加,自然抑不住心中期待。刘志宏见状,少不得放下手中活计陪他去客栈。

 

“我瞧你似是不怎么提得起兴致?”

小小云贤客栈今日又是一番与往常不同的繁荣景象。主贤宾乐,酒旨肴甘,群贤毕至,觥筹杂陈间各奏雅调。两人的位子自然是丁程鑫预留的。王俊凯同王源惯坐在另一处,瞧见他们遥遥打了招呼。易烊千玺挥罢手,回头见刘志宏颇有些心不在焉乃至不屑地意思,抬手为两人各斟了一杯茶笑问道。

“这云贤客栈到底是做生意的地方。赛诗会这样盛事,少不得一些三教九流沽名钓誉之徒也来掺一脚,回去就能声张自个儿是个文人了。”

“哦?怎么说?”

“你看这人,”刘志宏懒懒抬眼,拿手指了左方一个带了红缨帽意气风发的男子道,“这是理当请的.”

“你再看那人,”易烊千玺顺着手势一瞧,是个满脸肉色的男子,挺着腰,仰着脸,得意洋洋往人多处扎,说话瞧人皆带三分鄙夷神色,惹得众人甚是不悦。

“这便是不请自来的。这位仁兄我可记得分明,去年赛诗会上头一个呈诗的便是他,却实则是个目不识丁的,诗词格律是半点也不通,也不知盗了谁的文章拿来现行,实在可笑!”

易烊千玺盯着那人高声作势夸夸其谈的模样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这位肚里头有几两墨水,怕不出片刻我就要要见识到了。”

 

赛诗会正式开始,丁程鑫照例说了两句例行公事的欢迎词来,便命人自后头搬出一株艳色夺人,却隐有凋敝之色的秋海棠来,朝众人微微一笑。

“云贤赛诗会的规矩大家想必都知道,不求争名夺利,只以诗会友。今日这第一题,便是诸位眼前这株秋海棠。时辰半柱香,各位请洒潘江各倾陆海,若能辟窠求新便是更好。”

易烊千玺虽说也算饱读诗书,可作诗只称得上平平。今日也只是想来凑个热闹,故而并未费力去想。再一转头,发觉那人面前纸上写了两句便罢笔,正轻手轻脚地拿刻刀细细磨一块章子。

 

“哈哈,鄙人已做好了一首,还烦请大家为我瞧上一瞧。”易烊千玺正待要问,冷不防有人一嗓子炸开来。

说话的正是先前满脸肉色的人,将手中写了诗的纸啪一声拍在小厮面前:“读!”

前头丁程鑫面有不快,只忍着听他作出何等妙诗来。

小厮吊了嗓子高声念到:“咏海棠!——渝城秋色半,闲庭遇海棠。”

“继续!继续!”那人极得意的样子,摇头晃脑嗑了瓜子唾沫横飞。

“一枝绰华容,盛年逢凋敝!”

不料此句一出,众人皆面带戏谑之色。易烊千玺忍不住抿着嘴啜了口茶压下笑意。

“瑰姿芳颜逝……”

“呵呵。错了、错了!”

王俊凯笑得连连摇头。一旁王源更是放肆地捂着肚子笑个不住。

“噗、噗哈哈哈哈哈……光晓得将些鲜丽漂亮词儿拿来堆砌,连自个儿犯了诗家大忌也不晓得,不堪入目!狗屁不通!哈哈哈哈哈……”

“我、我怎的错了?!”那人瞪圆了双眼叫道。

“连自己错在何处都不晓得,真真可笑。”

这时堂上又有声忍不住笑道:“这位仁兄!你连个平仄押韵也不懂,作诗岂是你翻了几册淫书艳集便能学上的?我看,还是趁早回去将《广韵》《切韵》读熟摸透了再来吧!”

一时这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拍了桌狼狈不堪地走了。

 

刘志宏同易烊千玺两人在楼上也是笑个不住。待那人走了,又坐着听了一会儿,只觉除了王俊凯王源两人,还有几个公子的诗值得鉴赏一番,其他着实有些无趣。刘志宏恹恹打了个呵欠:“实在无意思。让王源他几个去凑热闹。走吧。”

两人晃悠了半日,用罢晚膳不知不觉竟已明月东升。

高空一丸清冷凉月天上悬着,晚风一阵一阵将院里的丹桂香直扑到鼻前。两人立在阶下,一时无话。忽听一阵童谣般的歌声打西边一条道上隔了墙悠悠扬扬地传了来。

“东面一条路,西头一座桥。檀槐杨柳娇,灵杏棠杞娆。我只道墙内人同花俏。只可惜他心气傲,纵我有通天本事,难教他低头瞧!怕叹一声造化折腰!造化折腰!”

易烊千玺立在那里听了半晌。细想之中,忽然心头咯噔一惊——这歌里唱的,可不将我心中事里里外外一语道破了?自己可不就是那循了香一心挂在墙内的墙外人么!

怕身边人瞧出蛛丝马迹,正全身僵持发燥不知如何是好,不妨一偏头瞥见刘志宏早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自己仰头专心瞧月亮。

易烊千玺一时又欣又叹,怔怔地对着那人背影出神,却发现了那人耳根早已红了个通透,当下又是一愣。不免又是一阵又惊又喜:莫非......他也......?

 

 

---------------------------------------------------TBC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ORZ......

 

评论(33)
热度(60)
©浮沙丘陵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