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先切VS户萌切
万顷宏波棹舟远,千声丝竹入梦来。

刻卿(上)

古风中篇         送给我心目中不老的黄豆
 

【我都不敢跟你们讲我有多少个文档写了一半】

有八哥请自行忽略。

1、玲珑书生牵线云贤馆,如玉公子命定欢喜缘。

        却说渝州城内有个翠渚桥,是一城的中心点。桥一头是座关帝庙,另一头有个云贤客栈。客栈老板姓丁,是个面如冠玉,眉长目秀且口齿伶俐的年轻人,书生模样颇爱吟诗作对,在文人墨客间也小有盛名。这云贤客栈的老板做生意很是有一套,不仅花大价钱从京城请来了名厨“十八刀”,还凭着每年八月十五的云贤赛诗会结交了不少友人,平日里常有慕名而来的远客名流。当然,更多的则是这渝州城内的邻里老街坊。

        这一日天朗气清,有三人坐在客栈里喝茶谈天。只听当中一个长须老者道:“这偌大渝州城,真正是盛产文人。你说那古道轩王源公子的画,城西王俊凯的草书,还有刘君志宏的篆文,哪一个都称得江湖名士了。别的不提,单这云贤的老板丁程鑫,也不能不说是个角色。 ”

       “说到这个,我听闻那刘君治印的本事上乘,多少名人求也求不来的。前些年同家父去邻城丘大人家拜访,就曾在大人的名印印蜕册里见着,果真不同凡响。”说话的是个面目红润的年轻人,家里有些背景,靠着老祖宗的底子见过些世面,说话也带了些不自知的得意气。

       “呵,这刘君是个生性落拓的,素来瞧不上那些个达官贵人,眼光抬得,嘿!比天高!”说这话的是个高颧骨细眉毛的细瘦中年人。

        “您们可还记着那刘君少年时节曾撂下的一席话?‘科名鼎甲算得了什么!呵。那些个读书人,便是乱离兵荒的时候尚不能把个八股八韵的功夫丢掉,何况这会儿正当是歌舞河山颂扬神圣的时候呢!胜过后庭花的祸国谄媚话,他们自去说;绮媚靡丽的宫廷诗,他们也自去作!’嚯!小小年纪就有这等不羁。为着这席话,少不得有意气相投哗众取宠者附和连连。”

         老者悠悠呷了口茶,未发评论。年轻人又开口。

        “听闻许老您家附近打京城新来了一户人家?”

        “确是。这易家在京城做官多年,前些日子不知怎么辞了官带着一大家子迁到了渝州。个中详细却也没什么人知晓,只听说那府上大少爷写得一手好字,行书楷书皆是名动京城,非同凡响……”

         这头几人正说着,后头转出一个人来,手里托了一盘点心并一把盛了好酒的写生镂银壶微微笑了笑,自侧楼梯上了二楼最里间,敲了敲门,不待里头回应便径直推了进去。

         房内桌上是一个细长的古锦方匣。窗边站了一人,像是凝神听着什么,身穿葛纱淡黄袍,腰系汉玉带钩,挂着刻丝配件。

        后进来的人将吃食放在桌上笑道:“易少爷听得什么如此专注?”

窗边人转过身,面目疏朗丰神俊逸,眉间一点淡痣,竟像是水墨里头走出来的人物。这便是楼下人口中的易家公子了。

        “群贤毕至,少长云集,好一个云贤客栈。丁老板这儿可当真是个好地方。今日易某百闻不如一见了。”易烊千玺笑了笑回到桌前坐下。

        “我为了得你一幅字,可将窖里头最好的酒都取上来了。”丁程鑫斟了酒,忙不迭地打开桌上方匣取了字展开,称赞不绝。

        两人闲谈了片刻,易烊千玺忍不住张口问道:“敢问丁老板,那刘君是个什么人物?”

        “志宏?”丁程鑫笑了。

         “易公子打京城来,怕是不晓得,但也应听说一二。那位公子擅金石印、篆镏文,可是这渝州城出了名儿的怪脾性,便是皇帝老爷要他治印,如若他不情愿,宁可挺直了腰往自个儿脖子上抹刀也不肯的。也不爱同寻常人来往,只与那古道轩画花鸟的王源公子交好甚久。不过这人与我倒有几分交情,也算是我这云贤店的常客了。我这里有个章子,便是他刻的。喏。”

         易烊千玺接过一看,是块质纯无裂的青田封门青,方方正正一块,下头刻着“浮生半日闲”五个奇朴古拙的篆字,边款做旧,刀法寓巧于拙,浑然生趣。

         常言道“七分篆三分刻”,能刻出这样印章的人,想必书法也是一绝。方才听得楼下交谈,更想不知是个怎样人物。易烊千玺素来不爱同人亲近,此番不知为何心下却陡然生出一股子好奇,只想着几时能有机会将这刘志宏见上一见。

        丁程鑫见易烊千玺低头沉思着细细把玩,爱惜得紧,眼珠子转了一转,便又开口道:“这印章是我请刘君刻的。你若喜欢,便赠与你作那幅字的回礼,只有些借花献佛的意思,还望不嫌弃。若易公子有意结识,我倒能为你两人做个引见。”

        易烊千玺欣然应允。

        这次第,正是未见奇公子,先得佳妙章。玲珑书生牵线云贤馆,如玉公子命定欢喜缘。却不知两人初见将是怎样场景。

2、攘袂计日再访云贤馆,阴差阳错初入莽苍斋

        这易烊千玺翘首待了些日子,终于到了约定时日,恰府上来客,免不了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了了事赶到云贤客栈时,那里已坐了三个人了。

        三人皆是青年才俊的模样,瞧得见正脸的两人像是正为了什么事争执,不过肤白杏眼的那一个有些气急败坏面红耳赤,身材更高大些的那一个却泰然至若,一双桃花眼里净是调侃。还有一人背对着自己看不着模样,背影却坐得端直。

        “我来得迟了,还望各位恕我这一遭!”易烊千玺拱手朝迎上来的丁程鑫做了礼,桌边三人闻声也转过头来。

         “我来给各位引见。这是京城来的易公子易烊千玺。易公子,这位是王源,其人画艺绝伦,笔下花生香引蝶,鸟振羽于飞。这位是王俊凯,尤善草书。这一位便是刘君志宏了。”

          那刘志宏便是先前背对着自己的那一位,此刻转了脸来更觉英发。易烊千玺同几人一一做了礼,免不得朝刘志宏多看了几眼。

        “呵。我道你丁程鑫要为我引见的是什么人。原来又是个世代为官的世家公子。央了人帮忙引见,自己架子倒摆的大,迟了这么些时候!想来也不是什么值得一交的人物。”刘志宏暗暗想着,心底不快,面上也没什好脸色。点了点头权当打了招呼,便抬头望窗外卖糖葫芦的吆喝。

         丁程鑫介绍了一番便自去忙活生意了,单留四人桌前搭话。易烊千玺正想问些治印的要处,不妨王源先发话了。

        “易公子自京城来,在渝州这些时日可还过得舒坦?”

        “渝州城哪里比得偌大京城繁华总汇,我看王源你这句话问的,倒是不合适。”易烊千玺还未作答,刘志宏却突然冷着声说道。

         “没有的事。渝州人杰地灵,名士风流豪爽,只初来乍到,这渝州菜有些吃不惯。”

         王源闻言笑道:“渝州人嗜辣重口,你自幼尝惯了鲜甜口味,自然一时难受用。等过了些时日,那百转肠也被磨练打造得无坚不摧,你就晓得渝州菜的酣畅妙处了!”

        “呵。只怕易公子身子金贵,这渝州菜的火辣燎人,就是十年八载也受用不得。少不了一餐一饭都要教专门厨子量身定做去罢。”

        “志宏你又忘了,前些日子不知是谁拉着我去全福楼点了一桌子的红辣椒绿辣椒,吃了一半眼泪汪汪地求着说再受不下了,回去闹了好几日肚子!”

        “你!你怎么......”

         易烊千玺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地发笑。

        “时候不早了,我先失陪。”王俊凯突然阴着脸色道罢,朝易烊千玺刘志宏二人拱手别去,单不理身旁的王源。

        “......哼!真是白糟蹋了我为他备的这壶好茶!”

        那王源突然咬牙切齿地拍了桌子,也不同众人招呼,一甩袖也走了。刘志宏抬脚追了两步没追上,摇摇头回来。

         这厢易烊千玺方才一路赶来正口渴,见此下只剩了他两人,又有些莫名紧张,只觉心里一把柴火烧得人燥得很,见桌上有茶,伸手取了茶盏倒了一盏草草喝下。谁知这茶不喝便罢,一到肚竟一阵天旋地转,不几秒邦地一声栽倒在桌上人事不省了。

        丁老板不知何时从后头走了过来,见此大惊失色一拍掌:“这可怎么的好?!易公子喝了我的茶竟倒了!莫不是出了人命?......还好还好,气还在。小二,报官去!我倒要查查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敢在我云贤客栈里头下药!”

         刘志宏连连心道不好,他晓得那是王源做的鬼,原本下了些药要给王俊凯喝的,谁承想叫这个冤大头给喝了。闹到别处去总归是麻烦事,连忙伸手去拦。

         “丁老板丁老板……误会误会,方才易公子便同我说昨日彻夜秉烛观书,今日乏得很,总瞌睡,眼下定是撑不过睡意才倒了,绝非什么下药中毒。”

          丁程鑫似信非信:“当真?”

         “当真。”

        “啧,这可怎么好,本当将易兄抬上楼去休息,不巧今日云贤的房都满了,这……”

        “无碍无碍!”刘志宏原本不乐意,可一想这易烊千玺的确是中了药,留在这儿若是十天八日醒不来,难免会引人生疑,只得硬着头皮,“云贤离刘府近得很,我带易公子回去歇息半日便是了。”

         “如此便最好,程鑫代易公子说一声有劳了。”

          丁程鑫望着刘志宏黑着一张脸将人拖走,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拍拍手叫下人收拾地方,自个儿提了一壶酒上楼去读书了。

         这王源在茶水里下的药想必分量不轻,易烊千玺在刘府直睡了大半日才悠悠转醒。晕头蒙脑地踏出客房拽住一个小厮问了才晓得此方何时、自在何处。又仔细想了想晕前那一盏茶,心里大概有了些底。问得了那刘公子所在,道了声谢去寻。

        易烊千玺门外道了声叨扰,抬脚进了刘公子的书房。

那房里窗明几净,精雅绝伦。上头摆了张花梨炕,炕上正中悬了一面匾,上书“莽苍斋”三个字。炕边挂了一幅栩栩如生的工笔花鸟图,并无题识,只边角一方小小印蜕篆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源”字,略一想便知是出自谁的手笔了。沿窗横放了一只香楠马鞍式书桌,一把加官椅。东壁列着四座书架,当前一架上商彝周鼎古色斑斓,另有几格专用来盛印石的。那人在西面一张小花梨桌前坐着刻印,见易烊千玺来了,只抬眼望了一望,起先并不搭理,复又低下头专心刻画。待人走近了,方悠悠问了问。

        “醒了?”

        “醒了。不知为何竟睡了这半日,现下头还有些晕,真是劳烦刘公子了。”易烊千玺佯装不知似笑非笑地行礼道谢,那一双眼里倒是一派清明。

         刘志宏晓得这人聪明,又不好自己主动点破,只得咬着牙顺着话应下来道几句无妨,一面暗自将王源骂了千百遍一面唾弃眼前这装模作样的易家少爷。

        “不知刘公子在刻什么?”

        “友人为得一块独一份儿的随形章,央了我不少时日。近番恰得了空子,前几日得了块,便拿来给他刻了。”

         易烊千玺站在一边细看,是“源泉万斛”四个字。

         易烊千玺这些日子做了些功课,晓得这刻的是缪篆——在篆书上加鸟、鱼、虫的形象,或笔画屈曲回绕,使文字生动灵巧,富有图画性。能让这人称得上友人的,自然便是那王姓公子了。依稀记得是绘花鸟的,倒是和这奇曲婉转的篆字相称的很。能依着人的特性花心思去刻印,还从未听说过。这样一想,不免又对眼前这人更加刮目相看。

         “这块寿山田黄石的确是块难得的好料子,配得上这细长清丽的缪篆。只黄田石同这源泉万斛四字意境却有些不衬。”

          刘志宏未曾想到这人能说出这番点评来,竟一语道中自己心中憾处,略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再低下头时,面上神色也不经意地缓了几分。一旁易烊千玺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只微微笑了瞧他一刀一刀地刻印。一时房内静得呼吸可闻,外头夕阳几抹,水一样从门槛和窗棱处淌进来,真个是一轮斜阳不解晚花意,两处心思各藏千百结。

          不知两人日后将会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TBC

有事找假面。专治犯怂低谷退lo停更。

一个都不许走!天凉了抱一块儿暖和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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